栗仔

【底特律/900g】As normal as a deviant（上）

*人类900/仿生盖文，反转au

*本来是个车，开多了，下一章再说（？）

*900叫奈恩斯，51.60是兄弟，卡姆斯基是老爹，一家人基本上没有好东西，下一章大家就懂了。

*好，废话不多说，开始。

    　00. 

　　果实的甜美，深藏在泥土之中，若无有心者的挖掘，再美好的事物也终会腐烂破败。 

　　01. 

　　已转入秋冬之际，夜晚冷得厉害，临近假日，奈恩斯接到康纳电话的时候正将桌面两本蓝皮的心理学大部头放入黑色的背包。 

 

　　“奈恩斯，今天周末是吧，我看到你课表晚上没排课，”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发哑，奈恩斯基本上猜到接下来的发言内容了，不外乎需要送上一件衣服，“我一个人在警局，大家都回去了，我在整理剩下的文案，天气有点冷我想我感冒了。” 

 

　　果然，旧理由，感冒了。虽然康纳听上去的确不太好，但他俩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哥哥想见见附近上学的弟弟近来可好的把戏，只要奈恩斯有空闲时间，他就不会拒绝康纳。奈恩斯低头看了眼手表，康纳听起来的确感冒了，需要多几件衣服，“好，现在十一点了，我大概十一点四十到。” 

 

　　康纳点了点头，他正在警局自己的办公桌上转着硬币玩，除了想见见弟弟的责任感，他的确很冷，而且有几个案子，他倒想听听奈恩斯的分析。虽然康纳本人已经足够的冷静客观了，但某种程度上奈恩斯的看法更独到，他想听听那个。 

 

　　* 

 

　　当奈恩斯抵达警局的时候，康纳正倚在门口捏着一支电子烟玩弄，眼神似乎在发呆，肩膀倒是更活泼地时不时瑟缩了几下，看来灰黑相间的制服并不保暖。裹着两圈灰色厚围巾的奈恩斯蹙了蹙眉，康纳看起来确实不太好，毕竟，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 

 

　　“给你，一件风衣。”康纳似乎被说话者的声音吓到，他又抖了一下，但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奈恩斯取下背包，把叠好的风衣拿给了他。 

 

　　“真是麻烦了，但今天比较特殊，走不开，也回不了家，”康纳把自己塞进风衣后抹了抹鼻子，“有两个案子，来帮我看看吧，奈恩。” 

 

　　跟着康纳进到警局的那一刻，奈恩斯想，这就是他为什么没有选择去警局工作的原因，人类的相互残杀不外乎只有几个理由，有趣的故事少之又少，但往往为了那几个有趣的故事要干千万件无趣的活儿。他受不了这个，但他有个在警局工作的哥哥，所以，间接地也弥补了错失了解有趣的故事的机会。这也是他不会拒绝康纳邀请的理由之一。 

 

　　那的确是几个有趣的故事，异常的家政仿生人谋杀了男主人，绑架了女主人，带着他家女儿逃到商场后买了几大瓶“酒”，灌进胃里后跑到警局自首了，一群废物审讯没得到什么消息，还把人家弄到报废了。记忆棒损害，现在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在哪儿，瞧瞧，警局还得搞点寻人启事的工作，果然为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要干千百件无趣的事。 

 

　　“问题是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他们一家人是非常和睦的，包括这位家政仿生人，太太温柔，丈夫待人友善，这个类型的仿生人性格设定也是温顺，简直就是完美家庭，邻居的口供不外乎都是什么很意外、很遗憾。”康纳端坐在转椅上，把案件递给了奈恩斯，手指开始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桌面。 

 

　　奈恩斯翻开文件，首页的全家福照片的确是印着幸福的光，这是个完美的家庭，他想，“女儿怎么样。” 

 

　　“女儿高中生，成绩第一，班上评价、老师评价都很好。” 

 

　　“没有异样么。” 

 

　　“倒也不能这么说，往往受压抑的都是那些领头羊，你肯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奈恩斯因意有所指的话语抬眸瞥了眼康纳，康纳无辜地耸了耸肩。 

 

　　“仿生人异常原因呢？” 

 

　　“这个嘛…据他说，是爱。” 

 

　　奈恩斯抬眸看了一眼康纳，“你不相信。” 

 

　　“不，我只是觉得有点意思。既然他爱这个女孩，他们就应该私奔，他说太太和丈夫很好，他有负罪感所以要来，但他又不肯说杀了他们的原因，想想看这个女孩在其中的作用。她肯定不是那个'好学生'。但他也说，女孩爱着父母，我们从残存的记忆棒里分析，他说的都是真话……所以，大概有两个问题，一仿生人异常原因，二动因。” 

 

　　奈恩斯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低头翻阅着资料试图理出来点什么，康纳捧着桌面的杯子喝了口温水，轻轻拍了拍奈恩斯的肩膀，“奈恩，我们也才接手，明天才开始。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快凌晨一点了，奈恩斯低头看了眼手表，的确该走了，还得快点回去。他放下案子，向康纳道了别，想着最后的那几句话和过于幸福的全家福直直往墙那边的拐角走去。 

 

　　“你他妈…走路不出声啊？？”，奈恩斯感到胳膊一疼，他和拐角那边过来的仿生人撞了个正着。“操…你他妈这个，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玩意走路能不能他妈的看路。” 

 

　　奈恩斯的脚步过轻，这是他长期以来的一个习惯，往往他深夜回寝的时候，就连睡眠最浅的室友都无法察觉。但这也不应成为他被撞到的理由，显然，深夜警局的公共空间内，除了他和康纳就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了，其余的理应是仿生人，仿生人的侦察系统不至于连一个人类都无法察觉。奈恩斯揉了揉自己被撞得有些生疼的胳膊，斜眼瞥了会儿这个侦察能力差到极致的仿生人，没有道歉，甚至正在骂骂咧咧，灯圈清晰地闪着橙色的光芒，皮质制服已经起了皱褶，颜色和他的发色相似，浅棕色，鼻梁上划了个清晰的痕迹。这种损伤的不完整和衣服的破旧反倒让他看起来像个人类，奈恩斯仅打量了几眼，就完成了对这位仿生人的评价，作为仿生人，能力差得像淘汰货，作为人类，只会是性格恶劣的烂人。 

 

　　而盖文里德才没有在意那么多，嘿，他只是个无聊得大半夜关了系统，开着传感器扫地的仿生人，谁他妈想得到拐角突然蹦出个铁罐头一样的人类撞得他脑子都疼了，噢，不，应该是系统都疼了。瞧瞧那双冷漠到一点情绪都没有的眸子，脸倒是和警局里某个他讨厌的人类如出一辙，是兄弟？真她妈更讨厌了，道歉都不会说的吗。盖文一句话还没骂得出口，那边冷漠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为什么撞上我了。” 

 

　　噢，还是个陈述句，盖文的系统不稳定值直线上升了，真能，这个人类真令仿生人火大，“操你妈的，你自己没长眼睛，还问老子？…” 

 

　　奈恩斯眯了眯眼睛，他根本没有在意对方骂了什么，恶劣、粗鲁、不懂礼貌，面前这个仿生人表现出来的特质与所谓“完美的存在”相差甚远，不应该，它应当被毁灭而不是留在警局，就算是异常仿生人也不会如此……“不合理存在物”，这像个悖论，奈恩斯想，有趣，卡姆斯基居然也会创造出这种东西来。索性也懒得听那一连串的骂句和挑衅，奈恩斯直接抓着盖文的右手臂侧了侧，衣袖的口袋那儿印着仿生人的型号“GV-200”，另一只手捂住仿生人的嘴巴，顺势就把这玩意按墙上低头看着他。 

 

　　“给我个你为什么在这儿的理由，”奈恩斯盯着那双徒然睁大的眸子，漂亮的祖母绿，看来那是对方唯一具有点审美价值的东西了，“第一，你的外型不符合大众审美，不像家政型或者性工作类型，第二，你的能力差到了极致，不像警用型或者侦察型，第三，没有合格的仿生人会被允许无所谓的骂人。” 

 

　　“操你妈的。”盖文里德开始觉得刚才没有重启功能系统就是个错误，耻辱，天大的耻辱，被比他高的人类、按在墙上、捂住嘴、按在墙上，操，这他妈是什么破事，盖文狠狠握紧了拳，抬起就直直挥了过去，傻逼人类，碰他的都是傻逼人类——不幸的是，奈恩斯握住了那个力道还算大的拳头，所幸的是，他吃疼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松开了对盖文的束缚，盖文抬起左手就认认真真地送给了他一个中指，“离老子远点，傻逼人类”，甩开手，盖文恶狠狠举着扫把重新走入黑暗之中。 

 

　　奈恩斯站直了身子，盯着那个背影半晌，才重新理了理自己的围巾。看来，乐趣总是需要点契机，“不合理存在之物”也必有其道理，奈恩斯想，他从来不怕难题，就怕这难题不够有趣，但现在看来，康纳间接送给他了一个礼物，他很乐意挖掘到底。推开警局的大门，天空开始飘起了初雪，白色的像米粒花的雪粒点点滴滴落下，奈恩斯伸出了手，雪粒在他的指尖融化了。 

 

　　“喂？奈恩斯么，怎么了？”康纳接起了电话。 

 

　　“啊…你说他，有名字，叫盖文里德，的确性格很烂，怎么，你不是一向仿生人不感兴趣么。” 

 

　　“原来如此…我可以帮你。” 

 

　　从警局回到学校的街道上，充斥着静悄悄的压抑的黑，只有一家小店还在狭小的巷子里开着，老板衔着烟，烟雾和雪粒融合在了一块儿，由于白炽灯微弱的反射，竟有些闪闪发光的意味。看来，有些漂亮的东西是会出现在阴暗处的，奈恩斯驻足看着那小块儿漂亮的白色抿了抿唇，盖文里德么，他叹了口气，重新裹好围巾向着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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